刘念上前一步把她脸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，看着她紧紧咬着下嘴唇，努力压制内心挣扎，伸手抚摸上她的嘴唇

“我要订婚了。”

陈乙西偏头，与她伸过来的手错开，眼神固执的盯着她

“解释！”

“我爸带了私生子回来，想把家产交到他手上”像是想到什么，刘念眼底带上一抹苦涩和狠厉

陈乙西听懂了，可是眼眸泪水聚集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死死盯着她。

“一定要这样吗？”

不舍的情绪被心中的不甘狠狠压住，垂落的手攥紧起来，刘念最终只是说道“联姻是最快，最优解的办法，他答应我，一定会帮我。”

一句话，陈乙西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，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找一个答案

“那我呢？你不要我了吗？”

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？

爱人的泪水似火焰般灼热，在心脏烫出一个洞，刘念只感觉心口越来越闷，闷到难以呼吸

紧紧把眼前人抱在怀里，在她耳边呜咽低语，全是压抑的不甘和野心

“我没有办法，柚子，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办法！我也想过干脆什么都不要，可是我不甘心！他们凭什么啊！”

“我才是刘家真正的大小姐，凭什么要忍气吞声！凭什么要拱手相让！凭什么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他们，我咽不下这口气！”

陈乙西静静听着耳边的呢喃，闭上了眼睛，凉风徐徐的初秋，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，却是如此难以触摸

“所以，我就是可以被放弃了吗？”

四肢骸骨无一不冷，小王子的玻璃罩终于被尖刺扎破，难以拼凑

“柚子你可以再等等我吗？只要我”刘念从她怀里退出来，声音里带着急切

“念念，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，没有人可以同时拥有面包和牛奶。”

陈乙西再次打断她，刘念动作凝滞片刻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多少纠结和痛苦，她一个都不想放弃。

但，世上安得两全法。

“对不起柚子”

所以，自己到最后还是被放弃的那个

陈乙西想狠狠的推开面前的人，再大声质问她，垂落的手臂抬起。

最后只是虚虚的回抱住她，一如往常在她后背轻柔的拍了拍。

“没关系，念念，没关系的”

不能给我的请也别给他

临别的时候，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，刘念坐上车，摇下车窗，那双红肿的眼睛静静地停注在她身上，开口向她道别

“再见”

再见吗？陈乙西垂眸看着她，微抿了下唇，笑的牵强。

“拜拜”

听着她的话刘念睫毛颤了颤，想再说点什么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，于是偏过头，摇上车窗

车辆远去，只留下一节车尾气，陈乙西在原地站了很久，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车的影子，转身双手插兜，往反方向走着

远处是灯火阑珊，脚下是随风而起的枯叶，悲欢离合不过是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

她说她很爱我，但她的爱意在我爱她最浓烈的时候戛然而止。

摸出手机，11:23分

不算是太晚，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睡没睡，陈乙西轻叹了一口气，手指随意在手机上点了几下，手机铃声只嘟了两声便被接通

“喂，哥，出来喝酒吗？”

“你这到底是怎么了？”

陈乙南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，紧盯着旁边不停酗酒的人，也不制止她，只是拿着啤酒瓶过去和她碰了下杯

他原本在家抱着电脑，绞尽脑汁地构思方案，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狗资本家

手机突然亮了起来，一接通便是陈乙西这丫头喝酒的邀请

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，但是按照他们相爱相杀好几年的经验来说，这小没良心的绝对出事了

马不停蹄的穿鞋出门，一来便看到江边坐在步梯上抱了一箱啤酒猛灌的人

一瞬间心脏猛跳，只庆幸自己跑得快，不然按照这个架势，这丫头万一喝醉，从江边跳下去怎么办！妈呀！

“柚子，说话！我在问你话呢。”

“喝！”

陈乙西不答话，只是捏着手里的啤酒瓶想要和再次他碰杯，她喝得脸颊酡红，但目光依旧沉着冷静，这点酒喝不醉她

陈乙南瞥她一眼，站起来象征性的拍拍屁股上的灰，拉住她的手，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，力道不算重

“你干嘛? 接着喝啊！”

陈乙西抬头看他，不明白他想做什么，陈乙南简直受不了她的样子，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气

“行啊！陈乙西，你不是要喝酒吗，我一点都不拦你。”

他的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火气，完全不能理解失个恋而已，也值得她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买醉？

抬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