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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节(2 / 4)

森泽航投去一瞥,哈士奇如今靠谱得不像话,他简直要不敢认了。

不像也好,最好还是把他当做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吧。沛诚有些沮丧地想,如果太像,他真的很难接受转眼间森泽航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个事实。

掌声停歇,众人留出一块空地给新人,森泽航轻轻带了一下他的胳膊,两人转成面对面。沛诚将指尖虚虚放入他掌心,眼一闭,心想——算了,死就死吧,反正丢的也不是我的脸。

只是,当音乐前奏声一奏起,他便“唰”地睁开了眼。

按在他后腰的手掌略微施力,甚至连沛诚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,他就迅速迈出了脚步,连半拍也没错过。

遥远的肌肉记忆被唤醒,他随着森泽航的引导跳了两个八拍,顺畅丝滑到仿佛已经练习过很多遍。

是这首歌,是这支舞!

他们的确曾经练习过很多遍。

记得那年高中二年级的冬天,圣诞舞会在即,沛诚此前还从来没有学习过任何交谊舞,是森泽航陪他恶补了好几天华尔兹,而当时练的正是这支舞。

只不过在圣诞舞会的当下,森泽航主动站到了女步的队列——旁人看来是耍宝一般的举动,只有沛诚知道是他在帮助自己不要紧张、不要担心犯错的贴心。

如今两人位置对调,白驹过隙,十多年的光阴转瞬而逝,甚至对方面前这个人连皮囊都彻头彻尾换了一遭。可他们还是再次牵手,再次跳起了这支舞。

演戏

熟悉的音乐穿越漫长的时空降落到婚礼上、降落到阳光沐浴的草叶上、降落到花瓣铺就的小路上,一对新人旋转在飘扬的音符中,亲朋好友环绕着他们,所有人都在笑。

飞鸟掠过晴空,夏日的午后虫鸣声起伏,鼻尖都是青草的芬芳。森泽航带领着他、牵引着他,沿路掠过之处花瓣被扬起,仿佛他们是置身于一片完全的自然之中——宾客都是森林里的动物,带着浆果和蜂蜜前来祝贺。

沛诚当初学这支舞的时候,也不曾跳得多熟练,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练习过,全都忘光了才正常。但是今时今日、此时此刻,他却神奇地和音乐、和他的舞伴融为一体。他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对方的每一个细致的引导,脚下不曾错乱半步,比圣诞舞会那次啼笑皆非的经历要顺畅很多。唯一就是……

每一次转圈的时候,他的头发和裙摆都随风扬起,感觉胯下凉飕飕的,这种触感实在有点变态。

然而跳舞比想象中还要累人,尤其还不熟练地穿着高跟鞋,一曲完毕,沛诚不住喘气。他的右手仍被森泽航紧紧攥着,指尖正巧落在那枚戒圈上,后腰被手掌紧紧贴住的地方则微微发热冒汗。两人贴得很近,呼吸交错——姜远声虽然在女生里已经算高挑,视线齐平处却也只能够到森泽航下巴。年过三十的男人肩背宽阔,几乎是将他完全搂在怀里,这种强势且陌生的压迫感,叫沛诚不知怎的,忽然有点不敢抬头直视对方。

乐队的最后一个音符散去,周围响起掌声,沛诚松开搭在对方肩上的手,想要往后撤却纹丝不动,反而被搂得更紧了。

这是在干什么?不会又要突然亲我吧?沛诚心如擂鼓——虽然形态变化了,但哈士奇的本质就是发癫,他不会又要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吧!而且……

过去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这家伙怎么瞬间连性取向也流动了,连女人也能亲下嘴了?

沛诚脑内头脑风暴,但森泽航低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松了按在他背后的劲,然后又顺着手腕牵起他,向左右分别彬彬有礼地致谢。

沛诚昏头昏脑地,宛如提线木偶一般,浑浑噩噩间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牵着他的那只手好热。

那只手干燥滚烫,几乎要将他灼伤。沛诚萌生出一股更加强烈的、想要立刻逃开的冲动,但放眼望去,他实在没有什么熟悉的人,或者说那些即使熟悉的面孔对他而言也没有一丝吸引力。

姜远声父母自不必说,对于沛诚而言他们目前就是陌生人,而无论是森家父母还是岳峥,上一世里,他们起初都曾把自己当儿子或至少是亲近的小辈看待过,可当两人刚表现出一丝违抗和反骨,他们立刻放弃了他。

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。

于是他还未迈出的脚步又生生停住,无奈只能遥遥跟在森泽航一步之遥,去吧台取了一杯香槟,背对人群,不想和任何人对视。

下一刻,森泽航的气息又从身侧贴了上来,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:“要去和爷爷和你爸妈打个招呼吗?”

沛诚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,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他:“好……好,你别离我这么近,好热。”

森泽航倒是很配合地退开半步,支起手肘,耐心地等着他。

于是沛诚一口闷掉了杯中酒,挽上森泽航胳膊,小声说:“等会还是不呆了,我好累,想回家休息。”

森泽航目不斜视:“听你的。”

两人笑眯眯地打了一圈招呼,客套了一番希望大家玩得尽兴,表示自己需要早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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