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澜问。
“你不会寄香港轮船公司?我回来就能看了。”
叶应澜这下没什么可以推的了,但是要写那么多字?她说:“没那么多好写的。”
“我的名字?诗句?比如‘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’”余嘉鸿给她建议。
“这个?要不你给我写?”叶应澜想想自己要真这么写,其实也还好。
“我不用,满肚子的话想跟你说。”
两人说着话,叶永昌叫:“嘉鸿,上飞机了。”
小夫妻俩站起来,余嘉鸿提起皮箱说:“我走了。等我回来再给我做蒜香排骨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叶先生,应澜小夫妻可真恩爱。”裘云凤跟叶永昌说。
叶永昌看着正往前而来的女婿,有些不以为然:“年轻吗?”
虽然他不信男人会从一而终,但一想应澜到底是自己的女儿,他当然希望女儿过得好,他又笑了一下:“余家讲规矩,男子不允许纳妾。”
裘云凤浅笑:“这样瑶琳也能放心了。”
“是啊!”叶永昌应了一声。
余嘉鸿跟在他们身后上了飞机,他从提包里拿了一本书出来,把行李箱和手提包交给空服员。
他和叶永昌并排,唐家夫妻坐他们后排。
飞机起飞后,空服员端来了酒,叶永昌拿了一杯递给余嘉鸿,余嘉鸿摇头:“我不喝酒。”
他看向空服员:“给我一杯咖啡,加奶,不加糖。”
叶永昌留给自己了,他拿出雪茄盒,先转头请唐先生,再转回来给女婿。
余嘉鸿笑:“不抽。”
“嘉鸿,很少见男孩子不抽烟不喝酒的。”唐太太说。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。我不喜欢而已。”余嘉鸿回答。
唐太太站起来扒拉着座椅靠背问: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
“看书、骑马、听音乐之类的。”余嘉鸿说这话的时候,还带着一丝年轻人的腼腆。
“跳舞呢?”唐太太问他。
余嘉鸿思考了一下:“会,但是不太跳。”
“叶先生,怎么被你觅到这么乖的女婿?”
叶永昌想起他们翁婿第一次见面,这小子唇枪舌剑,他被驳得哑口无言,第二次见面跟他说南洋宗族关系,吓得他一身冷汗。
他对女婿不太了解,但是女婿绝对不能用“乖”这个字。
飞机上余嘉鸿不是在看书,就是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聊天,他们问什么,他就答什么。
很显然这位唐太太对他很有兴趣。
问了很多他私人的问题,余嘉鸿给的回答是,他刚从国外归来不过四个月,目前在家族轮船公司任职。
“嘉鸿,在美国十年?”唐太太问。
余嘉鸿点头:“是啊!我十岁就去美国了,之前我姨妈和姨夫在美国,后来就住校了,一直到大学毕业,再回国。”
唐太太颇为疑惑:“那和应澜怎么认识的?”
余嘉鸿很惊讶地看着唐太太,停顿了一下说:“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叶家和余家是世交,双方长辈决定的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唐太太笑,“看你们如胶似漆,还以为是青梅竹马呢!”
余嘉鸿用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她,这时唐太太不自觉地解释道:“我和应澜妈妈是好姐妹,我很开心她的女儿能找到你这样对她好的先生。”
余嘉鸿不置可否地站了起来,弯着腰走了出去,进洗手间。
唐太太看着前面说:“他好像不高兴了,我没说什么吧?”
叶家和余家老一辈交好这么多年,叶永昌和余修礼、余修义兄弟俩就是话不投机,叶永昌说:“余家人都比较古板。”
余嘉鸿洗了手,过来再坐下,这次唐太太不再问东问西。
飞机中午在槟城落地,下午再飞越南西贡,要在西贡过夜,他们入住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店。叶永昌在路上就兴致勃勃地跟唐家夫妻介绍,这家酒店有法国红磨坊酒吧一样的康康舞,还有非常精彩的表演,最主要的是,这些演员都是来自法国,是金发女郎。
他侧头问余嘉鸿:“嘉鸿,你去过这种酒吧吗?”
余嘉鸿带着浅笑摇头,叶永昌说:“那行,我带你去见识见识。”
“爸,我给轮船公司西贡办事处的人发过电报了,晚上我和这里的一位执事吃饭,你们请便。”
“生意也不急在一时。”叶永昌以为余嘉鸿在找借口,他悄悄跟女婿说,“没事的,就看看歌舞。”
“我真约好了。”
“小余先生,生意场上这种场面难免,一起去。”唐先生也跟他说。
任凭余嘉鸿怎么说,叶永昌和唐先生也要拉着他去看歌舞,直到进了酒店,见到轮船公司的执事果然等着,才信了余嘉鸿的话。
叶永昌和鸿安的总经理一起招待唐家夫妇,吃过晚饭去酒吧看歌舞表演,台上两位金发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