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燎得到郁轻舟的支持和回应，一瞬间就像斗胜的公鸡一样的，大摇大摆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郁轻舟的手腕从楼重山身下经过，在掠过他身旁时，还在郁轻舟看不到的身后给楼重山挑衅地竖了一根中指。

楼重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，手慢慢在手心握成拳头，看着郁轻舟渐渐要远去的单薄背影，就好像要永远要消失在他世界里，让他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，痛的他快喘不过气来了，这驱使他对着那单薄的背影说出一句话：

“小舟，我想在离开z国之前和你告个别。”

原本一直往前走的人，突然停在了原地，眼眶不合时宜地开始红了起来，他突然觉得脚下有千斤重，怎么都提不起脚步。

很快，行动比想法快，他开始转身朝身后的人走去，却被周燎再次拉住手腕，他的声音含着十足的沙哑，漆黑的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：

“小舟，为了一个曾经那样对你的人，你就这样抛下我吗？”

郁轻舟甩开周燎的手，红着的眼眶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，但仍从那颤抖的瞳孔，看得出为身后人驻足的深深不舍。

周燎明白，光这一个眼神，他就输给楼重山了，输的彻底。

也不对，他就他妈的没赢过！

放下郁轻舟的手，不管那单薄的人走向曾经的坚定，他抱着球朝场外走去，不知不觉间他脸也沉了下来，眼里是冷如刀锋的凌厉。

身后小弟是个神经粗的，还跟上来问他：“他不打了，那咱俩去打球？”

周燎冷冷扫了他一眼，那恐怖犀利的眼神给小弟吓了一跳，于是闭嘴不说话只能跟着他往前走。

走到一半，却突然把球往小弟怀里一砸，小弟被砸的一脸懵逼，问他：“老大？还打球吗？”

周燎掏出烟点燃，指尖烟雾缭绕间，他又扭头往回走，语气不算好：“不打了，回去，看看那小子要干什么。”

——敢纠缠不休，他就把他打的满地找牙。

郁轻舟看着楼重山眼下的乌青，知道他最近肯定没睡好，但也没打算关心他，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。

楼重山摸了摸郁轻舟的头，虽然脸上状态有些疲惫，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：“小舟，你还是那么善良心软。”

郁轻舟静静抬头看着他，心里的担忧仍是让他问出了口：“你……最近，还好吗？”

楼重山轻轻一笑，有些苦涩但却带着安抚的味道：“别担心，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。”

郁轻舟知道他这是在强颜欢笑，皱眉想拉住他胳膊，却又突然想到两人已经分手了，反应过来眼神躲闪了些许，喉咙滚了滚，终究是抬头看着他认真说道：“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，我可以帮你摆脱郑洛菲的纠缠。”

——终归到底，他不忍心昔日的恋人现在被逼到这种境地。

无论是出于以前的情分，还是自己所谓的心软善良，他想他确实做不到坐视不管。

可楼重山却没回他这句话，而是捡起地上的枫叶，走到那颗红树下抚摸着那古老的树皮，语带怀念轻声道：“小舟你还记得这棵树吗？当时我说，我总觉得你透过我在看别人，直到后来我明白真相后，却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楼重山转过身，用温润的眼睛静静看着郁轻舟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我想问，如果我长得与她不相似的话，你会主动接近我，喜欢上我吗？”

听到他提及母亲，郁轻舟瞳孔微微睁大，眼前母亲的温柔笑颜和楼重山的脸重叠在一起，他一时之间竟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可心里那个明显的答案让他瞬间如坠冰窟，他想——他无法回答！

在楼重山眼里，他自以为不明显的表情却是呈无数倍慢放的，顿时一股酸楚让他又苦又涩，千般滋味最终变为不舍，从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：

“我明白了。可是，还是很感谢你，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，就像一场绚烂的梦境。我是真心喜欢你的，小舟，现在也仍然喜欢着你。”

——即便如此，到了最后他仍是如此温和不带攻击性，不责怪任何人，只是默默感激。红树下站着的人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，不带丝毫戾气。

愧疚和酸楚顿时涌上郁轻舟的心，他攥住了楼重山的衣袖，泪水顿时从眼眶流下，他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：“我知道一开始是我错了，楼老师，我只能说声对不起。但后来，我也是，我也是真心的……”说完抬头看向楼重山，诚挚说道，“你信我吗？楼老师？”

“别哭，我不怪你，小舟，”楼重山抚去他眼眶里留下的泪水，终于是忍不住一把将他揽在怀里，将头埋在他脖颈，开口的声音艰难万分，“我要走了，小舟，最后再抱你一下可以吗？”

“楼老师……我——”话还没说完，他就被一只手拉住胳膊拽开。

随之眼前一花，周燎一拳狠狠打在楼重山胸口上，脸上的表情风雨欲来，他咬牙切齿道：“分手了还敢来纠缠小舟？还敢抱着他不放装可怜占便宜？你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