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的是我。
伦纳德心如明镜。
是他因为嫉妒而失去理智,拈酸吃醋,刻薄讥讽。
伦纳德动了动嘴唇,终于冷静了下来。
“你是来拿戒指的”他将眼睛从她的手上移开,扫向她的脸。
她的目光里马上带出了一丝被猜透心思的窘迫。
淼淼确实有这层意思,但是伦纳德刚刚那争锋相对的态度让她一时没找到机会开口。
“伊森的母亲前任兰切斯特夫人的戒指,传给他未来妻子的传家宝,兰切斯特夫人的纹章,你真的想要这个东西”伦纳德目光如炬,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淼淼的脸,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“这枚戒指对伊森很重要,他交给我保管,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丢失。我只是暂时保管它,至于婚约……我之后会跟伊森好好谈谈。无论如何,请你将戒指还给我。”淼淼伸出手,五指摊开,掌心向上,向伦纳德索要那枚戒指。
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有诚意,她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谢谢。”
伦纳德脸色阴晴不定第盯着淼淼,又看向那只手。
白皙细嫩,掌心有几个小小的月牙痕,那是她刚刚握紧拳头的时候造成的。
伦纳德记得之前她的手心里是有一些薄薄的茧子的,那是工作留下的痕迹。
而现在,在她成为兰切斯特夫人之后,这些痕迹无一例外的全部消失了。
除此之外,她脸色红润,肤色白里透红,脸颊上长了些肉,饱满可爱。从头发丝到指甲尖,她就像一颗被呵护在蚌壳里的珍珠,光彩照人,莹润生辉。
他还记得他曾经为了采血,刻意用指尖划伤了她的手。
现在那个伤口连疤痕都没有留下。
伊森将她照顾得很好。
和他完全不同。
伦纳德忽然一把拉住了淼淼的手,将她扯向自己。
他用手紧紧从脖子后方用力地压着她的头,强迫她的脸与自己的脸亲密相贴,在她诧异又惊恐的目光中,狠狠地吻上了那两瓣过于红润的唇。他一边嫌弃这双唇才被另一个男人吻过,一边情难自禁地啃咬着它们,感受着那柔软细嫩的触感,恨不得将之拆吞入腹。他就像沙漠里马上因为饥渴而死的旅人痛饮海市蜃楼里的清泉一般,极尽贪婪地夺取她口中的津液,夺走她的呼吸,如饥似渴,抵死缠绵。
他将她拖下海洋,推进深渊,拉着她一起堕入无尽的黑暗中,强迫她和他一起沉沦,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,直到将她也染成黑色,直到她也永世不得超生,永远和他一起留在深渊中。
嫉妒如火,憎恨如刀,而她是二月的细雨,三月的春风,至真至纯,至情至性。
她是纯白无暇,是甜美的蜜糖,而他早已堕入黑暗,她的纯洁变成了刺伤他的刀,变成了至毒的砒霜。
而他如饥似渴,即使明知是砒霜,也想痛饮干净,一滴不剩。
但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想。
没有海洋,没有深渊,没有逾越,没有失控。
伦纳德看着淼淼微蹙的眉头,疑惑的眼神,抿着的嘴唇。
如同黑泥一般凌乱狂暴的情绪全部被他深深压进心底。
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淼淼的手倔强地伸着,微微颤抖,似乎他不返还戒指,她就不会罢休。
她虽然看起来随和宽容,但其实一旦认定了某些事,就不会改变主意。
就像她一旦认定他是一个坏人,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。
他已经永远失去资格了。
伦纳德伸出左手,轻轻掐住她的手腕,将她的手翻转过来,掌心向下,手背朝上。接着,没给她反应的机会,他握住了她的手,单膝下跪。
那枚蓝色的宝石戒指出现在他手中,光华璀璨,幽深闪烁。
他低下头,虔诚地将戒指从她的无名指指尖轻轻往上推,如同量身定做一般,那枚戒指的圈口完美无差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根部。
做完这一切,伦纳德抬起眼,从下往上,看向那双黑色的眼。
漆黑深邃,如同深渊。
“我将戒指好好的还给你了,我的公主,祝你幸福。”
他低下头,嘴唇在女孩无名指指尖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。
随后他站起身,转身离去。
淼淼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,又后知后觉地看向手上的戒指。
伦纳德好像忽然转了性,居然那么轻易地将戒指还给她了,没提什么“海滩约会”,也没提什么“生日蛋糕”,这简直顺利得像假的一样。
淼淼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眼戒指,却没有看出任何破绽,她又把戒指从手上拿下来,检查戒指内部铭刻的文字。
确实是伊森母亲家族的姓氏没错。
淼淼都有些疑惑了。
不过不管伦纳德怎么想的,虽然他刚刚给自己戴戒指的行为也很诡异,但是只要戒指